我曾經(jīng)想過離婚,可是兒子浩浩的老師曾經(jīng)找到我,“你們家經(jīng)常吵架吧?浩浩的成績受到很大影響。”我深深自責,即便婚姻名存實亡,但至少得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吧。
我和國橋走到一起,很大原因是雙方家長的意思;楹蟮纳罾铮瑑蓚人無論是個性上,還是生活習慣,處處格格不入。我活潑開朗,而他沉悶內(nèi)向。我大大咧咧,而他愛干凈到過分的程度。甚至在燒菜的時候,我喜歡軟爛的食物,而他喜歡生脆勁道。
“你哪像個女人,什么家務(wù)都做不好?”國橋埋怨我,“你有潔癖,什么都斤斤計較!”我對他也不滿。
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也許我們在一起根本就是個錯誤?墒牵瑑鹤右呀(jīng)出生了。
2001年,我知道他在外面有個女人,叫惠。我曾經(jīng)深夜里接到她急匆匆的電話,“快,快叫你老公接電話!”我不做聲,把電話遞給國橋。
惠是他們單位的同事,個性溫柔體貼。國橋在接電話的時候格外愉悅,我則躲進里屋上網(wǎng),心情復雜。
我在故意騰出空間給他們,甚至有一次,我下班回來,一扭開門,看見國橋通紅的臉和凌亂的頭發(fā)……我不自在地裝作拿了點東西,出門了。
曾經(jīng)也跟他吵過,可國橋攤開手,用一種揶揄的口氣說,“現(xiàn)在我們是一比一,打成平手了。”這句話,讓我羞愧得沒有資格再去責備他。
國橋說的“一比一”,指的是我和孫元的事。
那是1993年的事情了,孫元是我們單位里最帥氣的小伙子,他幽默開朗,總是逗得我開懷大笑---這是我在國橋那里,想找又始終找不到的東西。
我們偷偷地約會,有時候在他家,有時候在我家。我從來沒想過太多,一味地享受在孫元那里得到的快樂。直到有一天,國橋居然提前從重慶出差回來了!
孫元慌亂地穿上皮鞋,國橋愣了一下,然后飛快地跑進廚房,提著一把菜刀就撲過來,我抱著他的腿,他瘋了一樣對孫元喊“砍死你!”
這件事在單位里炸了鍋,保衛(wèi)人員輪番地審問我,甚至故意問些細節(jié),在我難堪的回答里輕笑。我回去對我媽說,“反正臉都丟了,我干脆和孫元私奔好了。”一晚上,我媽就急白了頭發(fā)。
后來保衛(wèi)處拿著我的記錄,去國橋單位簽字。這一來,他們單位里又有了大新聞。國橋氣得在家掀翻了桌子,“你做的丑事,要我跟著一起丟臉!”畢竟是我做錯了事情,我沒有顏面反駁。
讓我最無法忍受的痛苦,是看見孫元在單位樓下?lián)е硪粋漂亮女人有說有笑,原來他是天生的花心男人,缺了一個,還能再找一個。
我大病了一場。
感情的傷,怎么能用算術(shù)扯平?我因為那件事愧疚到現(xiàn)在,而國橋卻因此沾沾自喜。
今年9月,讀大學的兒子浩浩把女朋友帶回家里來住,一個22歲的男孩子,帶著女朋友在家里公然同居,我就是覺得怪別扭的。國橋卻不耐煩地和我說,“兒子大了,他也需要愛,他要找愛,你懂嗎?”
我當然懂,這句話故意說給我聽的。意思是讓我不要管兒子更不要管他,他也要在外面自由找愛。那么我呢?
我迷上了網(wǎng)絡(luò)。我在網(wǎng)上有很多朋友。其中,也有感情曖昧的人。比如劉。
我和劉見面了,他是典型的儒雅商人。有時候,成年人之間的曖昧不過是吃飯、聊天,相談甚歡。我們都清楚,彼此是有家的人。
劉夸獎我,你年輕的心態(tài)讓人和你在一起很舒服。你愛人和你在一起,一定很幸福,就像我家一樣。我也從來沒想過離婚。
我笑了一下,從那一刻起,我決定不再和劉見面。我想我不是適合做情人的女人。我想要那種心靈上的關(guān)懷,這不是一個情人所能給的。
兒子大了,離婚的念頭再次提醒了我,我不想在那個貌合神離的家里孤獨終老。
可是上個月,國橋的媽媽病倒了,在醫(yī)院里,我們分別去看她,她拉著我的手說,看見你們倆能好好過日子,我死也放心了。
我怎么能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給老人沉重的打擊?
我沉著一顆心,重新回到那個冰如洞穴的家,國橋不在。我打開電腦,在閃爍的屏幕上談笑自如,然后,我開始脫衣服,赤裸對著鏡頭,和我的情人視頻做愛,在凌晨四點昏昏睡去。